梯田地里泥水狂欢——切弟人的泥巴仗

2009-09-28 11:50:00 作者：Ruby 来源：双胞之家网

哈尼族支系之一切弟人也自称为“嘎都哈尼”，意为掉队的哈尼人。相传原先是和哈尼大部落一起向南迁徙的，后因追不上大部落，在深山密林中停留下来，几家人迁拢成一寨繁衍起来的。现今哈尼族切弟人分布面不广，多数人聚居在普洱市江城县嘉禾区鲁巩、大跌、麻栗树、李仙上寨，墨江县龙潭乡、泗南江乡和绿春与江城、墨江交界地带的坝溜乡、沙路乡、戛邛乡等地。

哈尼族成年男子打石头仗曾经拍摄成影片，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石头仗是奕车人在十月年里举行的，像冷兵器时代一样，各寨成年男子汇聚河的两岸，互掷石块，虽然没有云梯箭弩，但还是不难看出两军对垒，攻城拔寨的气势。不知者总会猜想这是模拟哈尼先民曾经的战事，但是，据老者说却是与征伐无关，说为的是谷物，不打谷物不饱满。切弟人还还保留着另一种“仗”的习惯——“打泥巴仗”。

切弟人的泥巴仗和石头仗气氛完全不同，但却同样为了谷物的丰收。

到了五月初，清晨的浓雾直到正午才散淡下来，又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，还有些寒意。当田栽到快完的时候，妇女几个把最后要栽的秧苗提到田埂，好戏开场了。这时一个妇女会悄悄走到正在耙田的一个汉子身边，手捧泥水淋到他的脖子上。那汉子只是笑着一缩脖，继续吆喝着水牛耙田，几个妇女陆续下到田里，对几个耙田的汉子轻袭，几番袭击后汉子们开始还击了，一手扶犁把，一手泼水，且战且退，妇女们笑着叫着闪躲着。男人准头大，往往一把泥水就命中目标，那吃了亏的妇女，就追赶上去，对着男人的后背双手捧水使劲泼。连水带泥，几个回合下来，男人们就全都湿透。战火升级了，他们把牛停下，寻找对手开始反攻，遭受重创的女人，嫌泥水不够力度，就捞起稀泥来灌。战火蔓延中，殃及起初田埂边观战的人们。纷纷跳进水田参战，一时间田里变成了全体人员的大混战，那热腾劲儿把寒气驱赶得无影无踪。泥水飞溅间，一群成年男女欢畅得像孩子，笑声和叫声响彻了山谷。直到几乎每一个人都变成了泥巴人，战事才逐渐停息。泥人们把田耙好，把最后的一角田栽完，收工回家。

如果没有那年复一年日复一日，同承一片天同耕一丘田的人与人之间的亲密，没有那份千百年积淀而来的哈尼人特有的与稻田泥土间的亲密，那快乐也不会如此彻底。只有这承载着哈尼人毕生心血的田间的泥水，才能给这片田地的主人带来如此透彻如此由衷的欢愉。在泥巴仗的欢愉与聚宝盆的丰盈之间，的的确确以最明白的方式说透了那句圣贤古语：知之者不如好之者，而好之者终不如乐之者。